“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这是梁启超先生对我国明代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王阳明“知行合一”学说的注解,即,真知识非实地经验之后是无从得着的。今天,“发明创造”就是现代高等教育走向科学技术教育新时代的“知行合一”,也就是培养“创新型人才”的深刻内涵。
1.“知行合一智慧”引领内涵发展的大学革命。曾任美国总统科学顾问的Gordon J. MacDonald,2000年在我国上海“世界企业孵化与技术创新大会”演讲中指出:“仅有新知识尚不足以达到重要的经济或社会目标……传统大学的这种学术组织采用一种同行专家匿名评审制度来评估科学研究的质量和推荐资助研究者和研究项目,市场作用在这里微不足道。同行专家匿名评审制度和‘要么发表要么灭亡’的大学‘学术文化’带来的负面效应,使安全科研和‘从众’行为蔚然成风,包括从事没有风险的科学研究、鼓励科学家的‘从众’行为等等,难以看到‘创新’应有的勃勃生机”。这是17年前美国学者拿中国智慧的“知行合一”反过来给予我们的启示。
“手脑并用”的MIT。今天,拥有1万名学生、1000个教授,这1000个教授里面有17%是美国的三院院士,诺贝尔奖获得者有75位。这里看到的是MIT在原始创新上的贡献。同时,MIT人创建并至今仍活跃着的公司有3万多家,年创造的财富达2万亿美元,相当于世界第10大经济体!这就是把研究带向市场引领发明创造的现代一流大学的典范。
“将大学实验室里的科学发现,通过衍生公司转化为产品,拿到市场上出售,直接为经济与社会发展服务”,这就是20世纪发生在美国从研究型教育转型到创业型教育内涵发展的大学革命。
2.“创新型国家之路”点燃内涵发展的大学思考。至今,一直困惑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国科教事业的首要问题是:“缺乏科教界对于科教投入的效率和回报的承诺”,具体就是“科教界需要经费,纳税人非常理解;科教界将经费变成论文和大学毕业生的水平,纳税人已经领教;科教界将经费变成生产力指标和人才质量指标的能力,一直让纳税人放心不下”。我国已成为世界上R&D和教育投入最大的国家。可是正如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的“必须清醒看到,我们的工作还存在许多不足,也面临不少困难和挑战。主要就是:……,发展质量和效益还不高,创新能力不够强”。年年都出一大堆成果、无数批人才。目前,我国科技进步贡献率56.2%的指标离创新型国家要求70%以上仍有较大距离。
当前,我们走创新型国家之路,迫切需要引导大学里的、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将“科学”转化为“技术”和将“技术”转化为“产品”的能力,但我们评价的指挥棒却是发表的论文和专利。其实“论文和专利”仅仅是一种外在的表现,“技术就绪水平”(Technology Readiness Level)即距离货架产品还有多远,才是考量的目的,可是我们的评价一直没有抓住创新绩效的本质。既然暂时还抓不到其“本质”,那就让位给市场吧,尽量少去贴点“标签”!
“青年兴则国家兴,青年强则国家强”。重新审视我国高等教育的内涵式发展,已成为“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当务之急!
3.“发明创造力”检验内涵发展的大学标准。中国古代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的教育,就有“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的定力。当我们高等教育已走向不可逆转的科学技术教育新时代的今天,就不能主张“学而优则创、创而优则学”“创而优则商、商而优则创”的定力吗?看来,我们不但要敬畏现代“发明创造”,还更要敬畏我们中华民族的“中国智慧”,着力当前“双创行动”。
原本,论文(paper)是用来寻找商业机会的,专利(patent)是用来保护商业利益的,它们不是用来评价创新绩效的。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军队是要准备打仗的,一切工作都必须坚持战斗力标准,向能打仗、打胜仗聚焦”高等学校培养人才是要用来搞发明创造的,是需要对人类文明做出贡献的,一切工作都必须坚持创造力标准,向能发明、能创造聚焦。今天,拿论文数、专利数、获奖数来评价大学学科的创新绩效或作为资源配置的主要指标,仍是一种粗放式的模式,虽然评价起来简单易行,可危害极大,它误导创新的本意,远离现代高等教育内涵。
只有“将大学实验室里的科学发现,通过衍生公司转化为产品,拿到市场上出售,直接为经济与社会发展服务”的办学模式,才能够坚持创造力标准,明晰“学而优则创、创而优则学”“创而优则商、商而优则创”这一“中国智慧”的创新文化内涵,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为“双一流”建设提供清晰的动力之的。